2016-01-24来源:江苏省国画院 阅读:0 |
杨浪 晓光的真迹,我迄今无缘谋面,是他那本印刷不算精美的画集引起我的兴趣,也算“酒香不怕巷子深”,这些年很有些不甚知名的新人新酿很值得人们品味。晓光的画该算是“雄浑”一路的。他笔下的山水磅礴遒劲,泼墨如云龙腾滚,走笔激昂大气。他笔下的水奥境奇辟,留白自然天成,沉郁处有深然之意。他做林木,多用渴笔皴然,悠悠然,郁郁然,似筋脉联络铺陈在山水宽阔的体面之间。 大抵“玩雄浑”的画家都要涂抹些个大山大水,就像“豪放派”的词人总吟出些“大风起兮”、“大江东去”一样,然而,画者笔下之山往往是胸中块垒的倒影,创作者情起的高下、胸臆的阔狭、意蕴的幽浅,乃至艺术风格的分野,多在对山水的描绘间流溢出来,于是,同样的雄浑便有了不同的意境,有高古悠远的雄浑,有粗猛狂烈的雄浑,有绵密绚丽的雄浑,也有秦兵马俑一般,用黄土讲出一个很雄浑很雄浑的故事。 晓光玩的是另一种雄浑。 且看《秋趣》,远方—湿笔染出层峦,留白处飘动云霞,大有“荒荒游云”、得浑之象,近处石崖用方笔折转,环以茂林、村舍、石径、秋实—是以“具备万物”之势的“雄”之意。然而,奇就奇在布局不拘成法使这一切皆倾向一方,而画面右下侧不置点墨,只令几块石板轻盈的隐向雄峦茂林之间,置雄浑于奇崛中,这正是《秋趣》的“趣”处所在。据说晓光崇拜石谿乃至元人王蒙,这两位是被世人称为“气势磅礴,纵横变化”“有浑厚之意华滋之气”的。在晓光画里那种铺排宣泄,面貌幽深,显然得力于古人,但石谿、王蒙在雄浑之“大用”中交有一种遗民逸士野鹤闲云的“真体”,而晓光却将这一层剥去,于雄浑中向人袒露出朴率天真、且清奇的心境。司空图说清奇是“娟娟群松,下有漪流,晴雪满竹,隔溪渔舟,可人如玉,空碧悠悠”,这正是晓光画内的用意。以清奇之笔,写雄浑之势,得雄之用,充分清奇之体——这便是我在晓光的画里读出的东西。司空图先生认雄浑为“大用外腓,真体内充”,透着读两遍,便觉着雄浑的“大用”是咱们用不着废多少话的,倒是“充”什么“真体”很可以让人放肆一番。晓光找到的“真体”叫“清奇”,并且用这东西对雄浑、对山水,做了一番他自己的解释,尽管不能说全部得心应手,但起码进行了一种追求。 责任编辑:王洁 |